殷长夏:“你强行拿走我的骨血时,怎么不说这话?”
李蛹:“……”
殷长夏语气放缓:“我们不是敌人,对吗?”
他的衣裙都被地上的血液染红,如一朵盛放的红梅。
宗昙依旧没有松开他,这样的厉鬼怎么会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转变?
殷长夏的心不断往下坠落,想起宗昙宁愿妥协,都要唤醒的夏予澜。
他在发病。
并且这病,从生前带到了死后。
“我们不该是敌人。”
殷长夏大着胆子,将手放到了他的面颊上,“这具身体是你的骨头,我的血液为核心制作出来的,你真的感知不到?”
终于,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了宗昙的面颊。
这绝不是破冰。
在那一瞬间,厉鬼总算是发起了攻击,力道极大的将殷长夏拉扯了一下。
殷长夏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闷音:“唔!”
宗昙将他压在地上,呈现一上一下的姿势。
为了防止猎物动弹,宗昙跪压在他的双腿之间。
在宗昙咬住他脖颈的那一瞬间,殷长夏拔出匕首,也刺到了他的手臂当中。
鲜血横流。
殷长夏:“你真的要和我打?”
他们之前才刚有了默契,不再针锋相对,互相算计。
而如今表皮的温情被打破,露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掠夺、侵占。
他们谁也不想做那只猎物,都想当拥有主导权的捕猎者。
一味的温情,不可能引导宗昙。
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殷长夏哑声道:“好啊,那就来!”
李蛹看得头皮发麻,觉得他简直疯了,难道他没看到主墓室的惨况吗?
不过李蛹依旧没有阻止。
他白皙纤细的脖颈被咬出了牙印,竟然只是破了皮,渗出淡淡血丝罢了。比起周围的惨况,以及他空荡荡的手臂,怪物对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殷长夏自然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话。
宗昙的戾性完全暴露了出来,殷长夏知道夏家人是如何对待他的,总是将他锁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让他独身一人凝望着别人的温情与热闹。
所以宗昙讨厌这些感情。
宗昙骄傲得不屑于参与,宁愿被锁着,被所有人惧怕,也不肯折断自己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