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讲个先来后到,秋濯雪也没可能好端端地彻底脱身。
可要是按照那些墨戎人说的来听,这一切就立刻解释得通了。
“我还听说……”颜无痕摩挲着酒壶,有点迟疑,“这位古怪偏激的藜芦喜欢用人试药炼蛊,你们却在他手底下救下了圣教不少人?”
这段评价,秋濯雪实在没办法反驳,最后只能委婉道:“不敢居功,也是藜芦大夫手下留情,宽宏大量。”
怎么他对伏六孤就是要喊打喊杀的古怪偏激,对你又是这样的手下留情、宽宏大量——
颜无痕几乎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开始觉得六壶酒有点不够喝了。
他虽然是个大嘴巴,但并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男人,加上听了这么多年的传闻,他当然明白这世上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上,就会看到截然不同的东西。
就好像当初在山雨小庄一样,那个少年并没有撒谎,只是秋濯雪也的确对风满楼的心意毫不知情。
要不是之后风满楼说清楚一切,颜无痕难免以为秋濯雪是故意装傻充愣。
颜无痕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些气势汹汹,前来要个说法的墨戎人并没有撒谎,他们的确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误解了而已,就如同曾经在山雨小庄上的颜无痕一样。
他还记得自己详详细细问到了前因后果后,又认认真真告诉他们中原绝无任何针对墨戎的阴谋诡计,那两个耿直的墨戎汉子就立刻离开了。
如此通情达理,话虽然说得离谱,但也看得出来不是恶意的寻衅挑事。
颜无痕又喝了两口酒,问道:“他们还告诉我说,这蛊不是圣教所炼,而是这位藜芦所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