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秋濯雪只是玉邪郎的孩子,也许青鸿子在越迷津的规劝下还有理智,去思考歹竹出好笋的可能性。
倘若秋濯雪只是一先女的孩子,那什么话都不必说,青鸿子只怕看着他们俩站在眼前,就能做梦都笑醒过来,尽管越迷津怀疑他知道两人在一起后会晕过去。
可偏偏秋濯雪是玉邪郎与一先女两人的孩子,対青鸿子而言,他只可能是个孽种。
越迷津不知道秋濯雪生得像不像他爹爹妈妈,也不知道青鸿子有没有可能认出秋濯雪来,他一点险也不想冒,一点机会也不打算给。
他只知道,一先女与玉邪郎这两个举世无双的强者甘愿隐姓埋名,三十年未出,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就是为了让爱子无忧无虑地在江湖上行走。
而如今保护这个秘密的重任,已从他们夫妇身上,转移到了越迷津身上。
虽然直到现在,越迷津还不太能确定秋濯雪到底更像玉邪郎一些,还是更像一先女一些,然而七年前他没有选择相信秋濯雪,七年后总要做出另一个选择。
尽管秋濯雪就像玉邪郎一样,朋友满天下,不但结识了富甲一方的风满楼与慕容华,而且江湖上不少人都対他有意,还驾轻就熟地调戏聚宝盆宝娘,令步天行心甘情愿地退婚了沈家这门亲事,就连沈不染都対他颇为欣赏——
嗯……
不知道为什么,稍稍一回想秋濯雪的平生,越迷津忽然觉得他实在可疑得惊人。
绝不是因为吃醋。
良久,越迷津只感觉到秋濯雪倚过来,神色甚是伤感:“你都猜出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