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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已凉,越迷津喝的时候仍然面无表情,有时候太过冰冷的人与太过纯粹的人有一点共同之处,就是任何人也休想从他们心中猜出任何事来。

步天行当然也看不出来,因此只是抱着手臂,眉头紧皱。

越迷津喝了半杯茶,看着一脸戒备的步天行仍站在原地,不由得困惑:“你为何还不走?难道是赔礼还没结束?”

这倒叫步天行难以置信起来,怔怔地看了看越迷津,又看了看秋濯雪,他留在这里当然是不想让秋濯雪一个人独自面对流言蜚语,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

因此步天行怔怔道:“你相信方才烟波客所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越迷津愈发困惑起来,“倘若我不相信你们的回答,又为何要问你们?”

步天行完全愣住了:“可是你刚刚?你刚刚不是说我们……”

“你们方才看起来就是如此,我也已说清我为何会这样想。”越迷津淡淡道,“之后秋濯雪给了我答案,我接受了这个解释,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步天行:“……呃。”

这……这当然是足够清楚明白的,只是世间大多数人不是这样的……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话,并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为了得到对方拙劣的“借口”加以嘲弄。

越迷津的询问,竟然真的就只是询问。

这本该合情合理的事,倒叫步天行感觉到了难以置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太荒谬了。

只要被越迷津折腾得团团转的人不是自己,秋濯雪就总会情不自禁地沉迷在越迷津认真的神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