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老得可怕,脸上皮肤松弛,浑浊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两个触目惊心的眼袋仿佛都瘪了,他动了动眼睛,看到出现在头顶的小儿子,“啊……”地叫了一声。
“父亲,”魏琮在床边坐下,含笑看向他,“这么多年也没来看您,是儿子不孝。”
魏老伸出干枯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艰难地说出一句:“老七啊……”
“我在。”
“回来好,”魏老抓着他的手腕死死不放,“回来好!”他说话极其费劲,每说一句都要竭力地大喘几口气,哑声,“老七啊,知道……错了吗?”
魏琮垂眸,脑中浮起王三笑含情带笑的眼睛,低声道:“当初做的错误决定,让我抱憾至今。”
以为他是为逃婚一事忏悔,老爷子满意地嗯了一声:“知道错……就好。”
说了这几句话,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几下。
魏琮为他理了理被角,仿若不经意地笑说:“您还记得我妈吗?她就在外……”
话未说完,突然见老爷子眼皮跳了一下,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迸发出强烈的痛恨,他胸口剧烈起伏,嘴唇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您说什么?”
魏琮附耳到他嘴边,却听他气管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杂音,挣扎许久,一声咒骂破口而出:“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