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宋怡的惊愕难以用言语形容,她猛地起身,把手机还回去,侧过头与池招对视了将近半分钟。
他倒是若无其事,坦坦荡荡低下头重新玩起游戏。巴士停下,他慢条斯理开口:“你到站了哦。”
宋怡望向窗外的站牌,果真如此。她起身,客客气气点头致意,一言一行如电脑般标准:“那我先走了。”
她匆匆忙忙下车,往前小跑了几步,车已经开动。转过身,宋怡看到池招仍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原本想好好休息,但在半夜时分,宋怡总算明白了原先的住户究竟为何要那么仓促地搬出去。
对门邻居从半夜一点开始放巴赫,气势恢宏,直到三点。
宋怡忍无可忍,对于白天完美精准的机器人来说,晚上的充电必不可少。
她披上外套出去敲门,好一会儿池遇才从门后探出一张脸。
宋怡尽可能客气地说明了要求,而池遇也笑眯眯道过了歉。
但是等她回去以后,对面演绎地不再是巴赫,而是肖邦。
接下来连续一周上班,宋怡脸上都挂着黑眼圈。
池遇这个人看着是个软弱的老好人,实则只能用“消极抵抗”四个字来形容。不论向他提出什么改变的请求,他当面都会答应,但永远我行我素。
之后,他们参加了一个奇妙的场合——池崇的遗体打捞。
池崇的车最终被发现在郊区的河流下游。
打捞手续需要附近庄园所属人同意,加之崇名文化董事会商量后续事宜时争执不下,以至于耽搁了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