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所以不动乱,那都是郡国在上下协调,以陈年积蓄,调粮遣民,如此才确保民生尚稳。
只是,即便有郡国统御上下,粮食减产、天灾煎命,也还是给治下百姓造成了巨大影响。
有激进者怨天尤人,憎怨农君,愤恨官牧,乃至是煽动民变;也有邪祟妖物趁机露头,四处制造祸事,或是以作血祀。
单就是这三年间,他就捣毁了三十七处邪神祭祀,还有诸多农阳君私祀罪行。
“也不知南天异象何时能消,倘若再这样下去,只怕……”
农家少年叹息低语,腰间的木藤根却是蔓生挥舞,其随之化作碧虹,遁向远处的巍峨百修阁。
在百修阁最高处,胡厉慵懒躺坐着,正细细咀嚼黄李杏子,而其气息比之从前雄厚了不少,但却依旧止于玄丹一转。
其虽然为天狐一族天骄,又从周平那里得了不少宇道宝物,但终究成道时日尚短,于道则感悟尚未明晰,想要拔高道行,自然只能水磨缓图之。
而这也是大多数修者的真实写照,纵有机缘加身,也需水磨苦修,短则三四十载,长则数十年上百年,如此才能拔高一转。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周平那样,内可拔高跟脚资质,外又有种种机缘,更是得到皇族资源倾斜。
但即便如此,其修行到如今境界,也依旧耗费了近百年光景,可想而知求道何其难。
“呸。”
将杏仁吐出,胡厉端起一旁的白溪酿便往嘴里送,余光则瞥望着天穹若隐若现的翻涌人气,再转而望向远处的闲水庭,感受其中两股气息不断起伏变化,也是不由地喃喃低语。
“这法门强是强,但也未免太受制了一些。”
“倘若这些凡人发生大暴动,只怕道基都要为之颠覆。”
“也不知道那位至强者是咋想的,放着康乾明阳不修,竟舍命开创这道途。”
作为天狐族强者,它对于当年赵绪开创人道一事,自然多少也知晓一些;但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想不明白。
毕竟,那位至强者的传说实在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