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深知姜国保守,她能出诊便已很好,不能再要什么自行车。

而济世堂内的其余大夫见她如此神秘,且一来便有了一件单独的诊间,皆是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说她肯定是走关系进来的庸医。

沈阮都当做没听到,只专心诊治过来的病人。

第一位客人身穿粗布长衫,皮肤粗糙,满面愁容。

她一见沈阮便如遇到救命恩人一般紧握住她的手,焦急道,“大夫,快救救我!”

沈阮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细问才知,这人名叫含香,年方二十,然而成亲五年还无所出,婆家要以“七出”之条将她休弃。

她实在走投无路,这些日子一直寻医问药还不见效,才找到了沈阮。

沈阮感慨,二十,在现代还是正读书的年纪,在古代便已要因不育怕遭休弃而发愁。

然而她却也知,这正是姜国风气,非一时能改变,更何况眼前人只是个普通妇人,只认真为她诊了脉又问了情况,随后道,“你不育是宫寒导致的,你是不是曾在月事其间淋过雨?”

含香思索片刻点点头,“是,我相公是摆摊做生意的,曾有几次有急雨,他一个人来不及,都是我出去帮他收摊的。”

沈阮叹息一声嘱咐她,“以后万不可以再这样了,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回去先服着,以后注意保暖,不要淋雨,怀孕还是有可能的。”

含香连连点头,拿了方子便走了。

来的病人一个接一个,有月经失调的,有失眠多梦的。

还有偷情被丈夫发现,被丈夫砍了三刀的……

沈阮十分珍惜这些诊治的机会,因此无论大病小病都认真诊治,慢慢时间便到了下午。

楚绝便是这时来的。

他才处理完政事,有些疲累,本想叫马车夫驾车回府,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去济世堂。”

济世堂内窗明几净,偶有清风穿堂,沈阮垂眸坐在堂内,温柔悉心地给人治病,犹如普度众生的佛子。

楚绝的心软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