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城里在撵人。

那些跟着村长逃进渝州府的村民,恐怕要回来了。

这一趟出去,又有多少人能回来,自己又以什么态度跟他们相处?

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听书,身为局中人,失去上帝视角,江枝也不知道聂繁天他们如今怎样。

是不是按照原书的奋斗目标在努力,自己这个舅母虽然没有死,但小配角应该翻不起波浪,改变不了什么。

时间过去这样久,干着沉重的农活,从小满奶和春凤的只言片语中,她越来越融入这个角色,也更能体会原身的辛苦。

原身曾经也如同巧云一样,是娇羞水灵的姑娘,怀着梦想嫁人,想着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但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一个受伤和稀泥的丈夫,一对偏心外孙的公婆,一个丢下孩子不管的小姑子就毁了她的人生。

繁重的农活一点点磨去青春,死去大儿更是灭了最后慈心。

其实这个泥潭一样的家庭和周围的道德绑架早就杀死了她,留下是靠暴戾存活下来的躯壳。

在这场悲剧里,被迫站在台上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小姑子,害苦自己娘家却干净脱身。

聂繁天也是个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