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您觉得他多智寡决。三哥您又觉得有勇无谋。”抚摸着掌心玉佩,纪梦蝶不由得笑出声来。“七弟自幼便不受您待见,九弟如今尚且年幼,您那么看重昔日之情,倒不如将皇位传给徐平罢了。”
隆圣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态平复。待到他冷静下来,竟当场席地而坐。“父皇可以削了他的藩,但不能断了他的后。倘若有朝一日兵戎相见,有你在,咱们都有余地。梦蝶,你明白父皇的苦心吗……”
“…….”纪梦蝶呆愣出神,自打懂事以来从未见过其父这般模样。“父……父皇……”
见她如此,隆圣帝轻叹一声,抬手揉拂着对方的脸颊。“疼吗?是父皇不好,要让你们姐妹二人为之牺牲。罢了,你若是不愿,也就算了吧……”
感受到隆圣帝心态的变化,纪梦蝶恍惚间有种不安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捂着双眼长出一口浊气,随后叩首一拜。“父皇,儿臣为何觉得此次回京您苍老了许多……”
“呵呵,父皇已年过四旬,这四十是一道坎啊!”言罢,他不自觉的揉了揉后脖。“当年东征西讨,留下不少暗创,到了这个年纪,有些力不从心了……”
“龙体要紧!母后早就与您说过,莫要如此积劳。父皇,这满朝文武,江山社稷非您一人之责。”纪梦蝶起身来到对方背后,为之轻轻按摩起肩颈。“不如借着中秋,您与母后前往武原行宫休养一阵。”
此话一出,隆圣帝回头按着对方的手笑出声来。“父皇倒是想,他们让吗?司徒文倒是告病在家,为了少宰与国税司首之位,其下文党斗得不可开交。
朕本欲让傅秋衡调任少宰,司徒文前些日子却送来了推举鲁尚文的折子,这个老狐狸都快入土了还不让朕消停。
萧如讳忙着拉帮结派,韩忠凉州久战,张启圣更是罢朝多年,朕要是离京,这大周的社稷岂不乱成一团。”
“社稷忧虑,儿臣……有愧……”纪梦蝶点头颔首,随后再次为之捶起了肩膀。“父皇,徐沧北伐有几成胜算?”
“这个嘛……”思虑几息,隆圣帝皱起眉来微微摇头。“不好说,要看东君有多少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