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晌午时分,两人驱马穿过南萍,在一处山腰的茶寮歇脚。
老板娘端来粗陶碗,盛着满杯野茶,还附赠一碟烤得金黄的玉米饼。
徐平将饼掰成小块,仔细吹凉后才递给司徒娴韵。“这地离学宫越来越近,我也有好些时日没上山了,去一趟不?”
司徒娴韵咬下一口,玉米的香甜混着炭火气息在口中散开,她眼睛一亮。“这玉米饼比神京大桂香糕还好吃。”说着,她托着腮帮朝远处瞧去。“此行已近两月,不想着赶紧回府,还打算去趟学宫?”
“如今已是入冬时节,虎威定已休兵。据信报所言,顾应痕也在回奉天的途中。既然路过,便想带你上山瞧瞧。”徐平笑着解释。
“是想带我瞧瞧还是想去见你那师尊?”司徒娴韵歪着头,颇有些玩味的笑道:“夫子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你那些花心思,一开口我便能猜到几分。”
“瞧你这话说的,好歹也是我师尊。夫子教导我不少,我能有什么歪心思!”说着,徐平自己也拿了一块玉米饼,慢慢咀嚼起来。“此番回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重返大周……”
“有没有歪心思我是不知,似那般绝世独立之人,想来这世间也无人可伴其左右。”司徒娴韵端起茶盏满饮,旋即话锋一转。“名义上我可还是大周的通缉犯,你打算如何公之于众?”
“……..”徐平顿了顿,转头颇有些深意的看着对方。“李子画又是杀你又是救你,你说她为何要劫杀你和你哥?”未等对方回答,他又继续开口说道:“提前处置,想必是皇伯父不打算给我开口的机会。
事情发展到最后,恐怕也是不想与北境埋下如此深的仇恨。说白了,没有他的默许,那日在刑场谁能将你带走?
既是如此,改名换姓即可,皇伯父他不会在意的。否则,你安能随我来此。”
“这么说,我要当新娘了?”司徒娴韵脸颊泛红,轻轻捶了对方一下。“八字没一撇,就会说好听的哄我高兴。瞧着今儿个如此,却不知日后遇到别的妹妹,你还能这般对我?”
徐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最后端起茶杯不停的转动。且不说姜云裳和纪月华,府中还有个林舒虞,也不知对方会有何态度。“什么妹妹长妹妹短的,你瞧着我是那种人嘛!”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好吧…….”
“放心!莫说皇帝三宫六院,除了你爹和宁毅,列国有那个藩王没个十几房小妾?我不会在意的!”司徒娴韵话里虽有调侃之意,但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许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徐平赶忙抬手指向远处的江边。“顺着此道,往西再行三百里便到了清岳江。走吧!”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掸好衣袍起身。“不过是几句玩笑,瞧你额头上那汗,我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了,你徐大将军多威风?你会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言罢,她抬手袖袍掩嘴一笑。“扶我上马!”
徐平撇了撇嘴,自觉有些尴尬,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翌日辰时,两人行至渡口。
恰逢小雨突至,徐平披上蓑衣带着司徒娴韵躲进一破旧草棚。
雨水顺着倾斜的棚顶而下,在地上溅起点点水花。瞧着连绵的江水,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瞧出他有疑惑,司徒娴韵伸手擦去对方脸上的雨水。“怎么,这江水有何特别之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