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浮在冰冷的海水里,怔怔的仰起头,看见无边无际的水和无边无际的光。
汽笛声再次长长的击穿夜空。
隔着厚重的海,和着水声浸入他耳中,却如同教堂的钟被重重敲响。
上下皆空无一物。
前方是触手可及的白昼,但他却如同置身在黎明永不到来的夜里。
这夜里有人在冷淡的低语:
“该有的财富你早就有了,该见的世面你早就见了,该玩的把戏你早就玩腻了……”
“你不被人爱,不被人看见,你也不爱你自己,看不见你自己。”
“你想死,秦悟。”
“人是会被‘念头’折磨到跳楼的动物。”
“一旦你察觉到这个真相,你就活在地狱里了。”
“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用来检验——你大可以看看,你落水后是会努力游泳寻求生机,还是觉得活着也就这么回事,不如别游了……”
“就这样沉下去。”
窒息的感觉就像阴影在体内不断扩散,漫上胸腔,浸入气管,逼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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