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上午10时,夫妻俩再次来到新翼中心3号大厅参加特区成立庆祝大会。
中午时分,夫妻俩总算可以回到深水湾道的别墅休息休息。
一路上,庆祝回归的条幅、旗帜和活动随处可见,整座城市都处于狂欢之中。
面对着回归,也许有些人不免内心惶惶,但大多数人还是接受现状。
一家人移居回内地后,深水湾道的别墅空了下来,工作人员也减少了两个,毕竟陶玉书和陶玉墨姐妹俩每年住在这边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有半年之多。
午饭后小憩一阵,下午林朝阳随手翻阅着报纸,上面尽是关于回归活动的报道内容,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林朝阳不由得心生恍惚。
十几个小时前,他确确实实的见证了历史。
傍晚陶玉书又出门,要参加星空卫视举办的回归直播节目。
“你要不要去露个脸?”她问。
“我就算了。前几天《鸦片战争》上映,我出的风头已经够大了。”林朝阳笑着说。
《鸦片战争》在港上映,新闻连篇累牍的报道,林朝阳作为电影的投资人、编剧,也成了记者们追逐的焦点,没少登上新闻版面。
一夜过后,举国仍沉浸在香江回国的喜悦中。
距离香江不远的东南亚却正在酝酿着一股危机。
7月2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
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外汇市场一片混乱,进而波及股市、债市……
香江回归第三日,林朝阳便回到了燕京。
早起翻着《经济日报》,上面有关于东南亚的新闻看得人十分揪心。
7月初泰铢放弃固定汇率,波动剧烈,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相继成为国际炒家的攻击对象。
一场波及整个亚洲的金融风暴,正席卷而来。
这一波不知道多少人要倾家荡产,心头感叹着,林朝阳却毫无压力。
风浪越大,鱼越贵。
这次他不下海,站在岸边捡点鱼就行。
正思忖间,家里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神色凝重,立刻坐上车直奔医院。
“大夫怎么说的?”
来到医院,林朝阳先见了嫂子赵丽,大舅哥这会儿正办住院呢。
“盆骨骨折,说是得手术。”赵丽忧心忡忡的说道。
今天早上,陶母出门买菜,上楼的时候脚下绊了一跤,先磕了小腿,后摔倒在地,被发现后立刻送到了医院。
现在看,盆骨骨折可比一般的骨折遭罪多了。不仅要手术,康复也是个遭罪的事。
等陶玉成回来,安排好了手术的事,已近中午。
一家人除了远在外地的陶玉书、陶玉墨姐妹俩都赶了过来,陶母忍着病痛哀叹着说:“老了老了,摔一下就不成了。”
张桂芹跟她说了几句体己话,赵丽也安慰道:“老年人年纪大了,骨质酥松很正常。大夫说了,您这个手术完,静养两个月,再复健一个月,还能跟以前一样。”
一家人的劝慰,让陶母心情舒畅了一些。
快到傍晚时,她又赶着家里人各忙各的去。
到了她这个岁数,最不想的就是给儿女添麻烦。
手术安排第二天,陶父执意今晚要留在医院陪夜。
陶玉成说:“爸,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您老都多大岁数了,熬个夜,眼睛一花、脚一抖,再跟我妈一样……”
他话说到一半,被赵丽掐了一把,话没说完,但意思表达明白了。
陶父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陶母也劝道:“你先回去吧。让他和赵丽陪着我就行了,这么些年闲饭不能让他白吃。”
“妈,您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吃闲饭了。”
扯了两句闲篇儿,病房里的气氛轻松愉快起来。
经过短暂的商议,陶玉成两口子留在医院陪夜。
林二春又对陶父说,“这几天家里没人,亲家就住小六部口这边吧,有人照看方便点,到时候让人开车接送你来医院。”
陶母这一跤,摔乱了陶父的心绪。
他们夫妻年纪相仿,再过几年就八十了,再出点什么意外,更给儿女添麻烦,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林朝阳张罗着让陶希文兄弟俩也住到小六部口胡同那边,这几天陶家肯定不开伙,兄弟俩也得有个吃饭的地方。
陶希文去年在中关村开了个软件公司,目前规模不大,专为政府和事业单位定制软件,收入颇为可观。
至于学校里那个工作室,仍旧在运营着,听陶希武说,陶希文是当了个什么“站长”,反正没事就泡在工作室里。
“我在学校食堂对付一口就行了。”陶希文自顾自的离开。
林朝阳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陶希武撇撇嘴,“就他?人家女孩儿上赶着追都没个反应,谈什么恋爱啊!”
听着他的话,陶父面露不喜,陶希武嬉笑道:“爷爷,我肯定不能像他那样,过两年我就结婚。争取三年抱俩,让您早点抱上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