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江佩蓉已经忘记是哪一年,自然。

她躲了手,自理着衣裳从容坐下,拿起筷箸吃了一口切好的羊肉,目不旁视道:“将军既有消息,不妨直说。”

沈庭那悬在半空的手,颇为失落,“都过去一年了,你的气还没消吗?”

“沈将军,说正事吧?”

“你而今如此有底气,无非是因为雁儿,可你莫要忘了,姜家犯的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底气。

这个词用得很好。

年少恩爱时候的坦诚,成了往后岁月里无尽的痛苦。

便是身后无人、无人兜底,还有命案、儿女,处处都是软肋,她没办法去拥有底气,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让自己往东、自己便要往东,往西,便要往西。

他高兴便来宠幸,不高兴便消失无踪。

前些日子在殷县别苑,她鼓起勇气与王爷说姜家之事,本想一力承担,王爷一句“她不是墨家人”,确实叫她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