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的病,说到底还是心病。
可最难以医治的,恰恰就是心病。
听了何医女的话,崔姝言对于何夫人的病症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但是,亲眼见到何夫人之后,崔姝言还是意外不已。
何夫人躺在床上,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她瘦的出奇,乍一看,就跟骷髅架子上面贴了一层皮似的,眼窝深陷,此时连眼睛都是闭着的。
唯有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随即,她的脸上就浮现出抱歉难堪的神情:“何医女,又劳烦您跑一趟。您不必来了,我这样死了是最好的。”
她没有求生的本能。
只求死。
何医女上前,亲手为她理了理头发:“何夫人,您别想这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给您看了这么久,您这病都没有什么起色。刚好,我今天带着我师妹过来,让我师妹给您看看。”
“有、有劳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何夫人却说得特别辛苦。
崔姝言忍下心底的酸涩,走上前去坐在矮凳上,为她诊脉。
何夫人的脉象很弱,要按得很深才能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