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拿他没办法,只能说:“那你小心点。”
司马范说:“会的!”立马便带着第九团绕了个圈子,从晋军骑兵相对比较少的左翼切入战场,向羯胡大军蜂腰位置猛冲。
李睿和战术体系和北宫纯的铁血手段训练出来的乌桓突骑战斗力非同凡响,又有司马范这个大司马身先士卒,士气高昂得无以复架。他们像一把尖刀,闪电般扎入羯胡大军的蜂腰,将密集的羯胡骑兵一层层的砍翻、踏翻,以不可阻挡之势硬生生将这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截成了两段!这下,羯胡骑兵彻底慌了他们大叫:“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了,还是赶紧逃吧!”这种恐惧像瘟疫一样在军中蔓延开来,羯胡军队的士气像雪崩一样崩溃,大量士卒放弃了厮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四散逃命。晋军士气高涨,不顾疲惫的疯狂进攻,屠戮已经失去了指挥的羯胡军队,直杀得血流成河,尸积成山!
李睿见状松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可算是打赢了!”
李沃说:“打得太惨烈了……虽然赢了,但是我军的伤亡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啊!”
李睿无奈:“能赢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奢求零伤亡全歼敌军么?”
当那轮惨白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后面的时候,战斗结束了,死人死马的尸体布满了战场,战场上弥漫着淡红色的雾,这是血雾。一万羯胡骑兵基本被全歼,侥幸逃脱者十不足一,至此,围攻舞阳的羯胡大军全军覆没。短短一天之内他们便损失了两万多步骑军,加上他们在堵阳之战中的损失,折损的人马多达三万余,对于羯胡来说,这称得上是空前惨败了。
哪怕是从刘渊起兵时算起,也没有试过输得这么惨的。
羊绣再一次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来到李睿面前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力气欢呼了,握剑的手一直在发抖,这当然不是怕的,羊大小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这纯粹就是累的,由于拼杀太久,消耗了太多体力,她已经脱力,连剑都握不稳了。
“我们终于赢了!”她气喘吁吁的说。
李睿说:“是啊,我们赢了!你有没有受伤?”
羊绣摇头:“一点轻伤,没事。”
她确实受了几处伤,好在都是些皮肉伤,清理干净伤口,消个毒,包扎起来就没事了。不过她那套制作精良的两当铠上布满了刀砍剑劈之痕,更挂着许多箭镞,整副铠甲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不难想象这一仗打得有多苦,有多险!得亏她里面还穿了一件制作精良的锁子甲,不然就不是受几处皮肉伤的问题了,能不能活着走下战场都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