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存了些故意刺激他的心思,可看见这样的海夜黎,年荼还是心疼了。

她输入指纹开门,推着他的轮椅一起进屋,语气嗔怪,“为什么不回家?难道我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在门口等下去吗?”

“……不要”,海夜黎浑身一颤,低声喃喃,“不要不回来。”

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戳中了他最害怕的弱处。

年荼垂眸看到他如此脆弱不安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温声安抚,“不会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她把手里的协议随手丢在茶几上,转身去拿杯子,“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我给你泡点茶喝。”

不巧,放在外面的茶叶恰好喝完了,她便又去储物室翻箱倒柜找了一盒出来,回到客厅,就听见海夜黎沙哑的声音,“年年……”

年荼闻声看向他,顿时瞪大双眼。

!!!

协议!!

她丢在茶几上的包养协议!!

虽然错在她随手乱放,可海夜黎怎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动她的东西?!

客厅里,气压很低。

海夜黎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攥住手里的协议,几乎将那几张单薄的纸张揉皱成一团。向来冷静沉稳的雄性此刻浑身小幅度地抖着,显然已经怒极,肾上腺素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