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我说那个陈副局长怎么会好端端地上吊!”灰色马甲老爷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气愤地说道,“这肯定是县里那些当官的,知道了地下有石油,就偷偷摸摸把地给卖了!卖给了外地开化工厂的大老板!那个姓陈的,八成就是个替死鬼!背黑锅的!”
“可不是嘛!”戴眼镜的老太太也气得直哆嗦,“这地下的石油,按理说应该是咱们全县人民的财富!凭什么他们偷偷卖给外地人?!这得贪了多少钱啊!”
“唉!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自古以来都这样!”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老人也忍不住插嘴,痛斥道,“江峰县这些当官的,嘴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背地里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可怜了百草乡那些老百姓……”
馄饨店里,几位老人越说越激动,各种猜测满天飞,说到要紧处表现得义愤填膺。
几个人唾沫横飞,仿佛已经看穿了这起事件背后所有的肮脏交易。
在几人看来,县里的领导这一次赚大发了,却坑苦了百姓,他们给这件事情定了性,这是倒卖国家资产,几人苍老浑浊的眼睛里冒着怒火,恨不得亲自把江峰县的头头脑脑一一枪毙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几人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邻桌。
就在这时,坐在店里最角落,一个一直埋头默默吃着馄饨的中年男人,猛地将手中的勺子往碗里一摔,“啪”的一声脆响!
他站起身,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地扫了那几个聊得正嗨的老家伙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啪”地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几个老人被中年男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人谁啊?有毛病吧?”
“管他呢!神经病!”灰色马甲老爷子不屑地说道,“咱们继续说,”
几人继续天南地北的聊着。
却不知道,刚才那人就是是江峰县城建局的一把手——任亮!
这些老人口中应该枪毙的贪官。
任亮本来坐在角落里吃着馄饨,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听着邻桌几个老头子的谈话。
当“陈副局长”、“上吊”、“工业用地”、“石油”、“替死鬼”、“当官的捞油水”这些字眼断断续续飘进他耳朵里时,他拿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昨天陈伟强出事后,汪县长第一时间就召集了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开了个紧急碰头会。
会上汪兴国,三令五申强调,此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务必要求公安机关彻查真相。
同时也严令与会人员必须严格保密,绝不能让消息外泄,尤其不能让市里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官场的基本规矩。
任亮在馄饨店里听着几人的谈话,脸色惨白:
“这才不过一个晚上消息竟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细节都传得有鼻子有眼这要是让汪县长知道了,”
想到这里,任亮再也吃不下去,这才猛地将勺子往碗里一扔,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
之后更是气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阴沉着脸,快步走出了馄饨店。
刚走出馄饨店,任亮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又转移目光到了那几个老年人身上恶狠狠的轻声骂了一句:
“这帮老东西!知道个屁!瞎他妈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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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我说那个陈副局长怎么会好端端地上吊!”灰色马甲老爷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气愤地说道,“这肯定是县里那些当官的,知道了地下有石油,就偷偷摸摸把地给卖了!卖给了外地开化工厂的大老板!那个姓陈的,八成就是个替死鬼!背黑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