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秋千晃悠着,铁链发出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名佝偻腰背宛若长臂猿猴的白头发老者蹲坐在秋千上,看上去昏昏欲睡。
直至神秘人走近后,老者头点了一下,旋即抬了起来,迟钝的回过头望着来人,那道昏暗的老眼中射出一道精芒,然后又重新眯起。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取人噬人手段处。
危险之人,在露出獠牙之前,都不会让你瞧出来它有多危险多致命。
神秘人开门见山道:“白玉京会是下一代枪魁,你若是现在不杀他,怕是没机会了。”
老人张开口,幽幽的打了哈欠,露出一口钢牙:“我想要谁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这次我来,也是看在过去,你我之间有过合作的份上。”
说话慢慢悠悠,其中涵盖着很重的地方口音,忽高忽低,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块铁片,又或者是一片剃刀。
神秘人说:“你若是不信我,自己过去瞧瞧便是。”
“嗯,也好,该过去瞧瞧看看……有资格接着陈不忍红缨枪的后生。”老人说着,用手指头从牙缝里抠出一根肉丝,然后丢进嘴里咽了下去,回味般的说道:“上一个后生,那杆六合大枪用的可真好啊。”
他拍了拍干瘪的肚皮,布满褶子的老脸上露出了让人看了犯恐怖谷效应的笑容。
“哎呀,几十年没开荤了……”
“实在是饿的慌。”
“真期待啊,这次的会是个什么味儿。”
神秘人内心骂了一句老疯子。
然后丢出了一张八卦阵图。
“你知道这件奇物该怎么用。”
他低沉道:“我们不会再见了。”
单方面的成败与否,都无关紧要。
对于两头下注的人来说,接下来,他只需要赢下一头就够了。
<div class="contentadv"> ……
国道上,房车迎来了一次大堵车。
因为前方一次规模较大的交通事故的原因,导致这一次的前进速度延缓了许多。
原本的几个小时就能抵达的高速改成了国道,然后又一次迎来了堵车,据说是前面某个人才把车开翻了,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飞到了电线杆上面,路过的人都得惊叹一声‘怎么上去的’。
因为凰栖霞不会开车,白榆也只能屁股焊死在驾驶座上。
他并不感到疲惫,只是感觉到枯燥和无聊。
很多人最初开车会提心吊胆心惊胆战,但随着时间增多,架势就会变得枯燥乏味,不自觉就注意力分散了。
因此开车头三年的新手司机出事故的概率,反而没有三到十年的驾龄的出事率高。
后者怀抱侥幸心理的同时,也对架势过程产生了一种惰性,自然就很难做到集中注意力面面俱到。
当然,以上案例并不包括长发男司机在内的天生马路杀手。
凰栖霞不知不觉坐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直至被有些刺眼的灯光叫醒了。
几名交警正在查驾照和身份证。
花溅泪办事很牢靠,甚至提前准备好了过关的证件,不过都是临时的,只有几个月的有效期。
白榆驱车通过了检查口,望着前方的道路,颇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怎么了?”凰栖霞觉察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我们到南陵了。”白榆轻声说:“这里算是我的家乡。”
穿越之初就在这里,虽然待的时间不算太久,可这里作为一切的起始,若是在外漂泊太久时间,也还是要回来看看的。
怀念的未必是某个确切的地点,而是那些过往的时光。
他确定路线的时候,不自觉的将南陵视作了去往蓬莱中的一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