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俪却未直接回答他这一番话,而是看着蔡泓说道:“我记得我刚管家的时候,蔡叔已经是家里的大管事了,祖母信任你,大小事务也都交托于你,甚至临死前还特地把你叫到身边让你日后好好协助我。”
突然被怀俪提起这些旧事,蔡泓沉默。
怀俪把手里的那两本账本扔到桌上,不再翻看,而是继续看着蔡泓说:“这么多年,蔡叔也的确未曾辜负祖母的嘱咐,我刚管家,底下人不听话的时候,也都是蔡叔替我忙前忙后,让我能够顺利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年管家不会这么顺利,所以后来我把这庄子交给你,除了信任你之外,也是想着你能够好好在这休养身体。”
“这账本上的东西,我懒得去看,也懒得去查。”
“多些银子的事,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我也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蔡叔,你这些年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呢?”
怀俪的声音并不算响亮,甚至就连情绪都没怎么波动过,但让人听着却不敢忽视。
蔡泓先前一直不曾说话,此刻听怀俪最后一句,沉默须臾还是低头说道:“老奴不知道姑娘的意思,老奴这些年为老夫人为您,天地可鉴!若姑娘不信老奴,大可在家里搜查,看老奴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屋中烛火摇曳。
怀俪沉默看着面前“忠仆”许久,终于摇头失笑,她轻盈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又逐渐被外面的雨声所覆盖,可裴颢知却听出了她笑中的难过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