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只是随口说的,却不知道这句话无形中给了颜心多大的力量。

她不想先死。

哪怕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

“白霜,我没有招惹盛柔贞,但位置只一个,我不愿意让给她,她也不甘心失败。我们之间必定有一战。我今天逃避了,往后又能逃到哪里去?”颜心道。

白霜:“我是担心……”

“别担心我。”颜心笑了笑,“我运气好。”

车子停稳,颜心将披肩拿出来,拢在肩头。

景元钊除夕夜送的披肩,长流苏,是她的幸运符。

她缓步下了车;白霜停好了汽车,拿着礼盒跟在她身后。

不少宾客往里走,瞧见她都过来打招呼。

女眷们觉得她时髦精致、美艳无双;男宾们则觉得她妖娆浓艳、风流婀娜。

陆夫人和陆家大少奶奶迎接了她,请她去坐席。

首桌是夫人们的,颜心被安排在首桌下的次桌。

她落座后不久,宾客们陆陆续续到齐了。

颜心坐在那里,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应酬几句,并不怎么活络。

院中戏台已经搭建好了,足有两米高,已经有武生在演一些打戏,算作暖场。

片刻后,督军夫人、盛柔贞和张南姝到了。

宴会花厅顿时沸腾起来。

众人都站起身。

夫人进门,目光先扫视了人群,瞧见颜心,不顾有人和她打招呼,先招了她:“珠珠儿,你来。”

颜心几步上前,握住了夫人的手。

夫人笑道:“来了一会儿?”

“我也是刚到,姆妈。”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