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松柏伸出自己的两只手:“如我这双手,一只,托着河东省八千多万老百姓,一只,还托着河东省上百万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和基层公务人员,他们的饭碗,我也是要保的呀,还是那句话,如今的你,是玉羊新区的党工委书记,不是柳山镇的镇长,大手一挥,修条路,招个商,说干就干,干好了,老百姓上门为你拍巴掌叫好,现在的你,整个玉羊新区,上百万人民未来的命运、发展过程中几千亿的资金走向、大大小小干部的政绩,等等等等,都抓在你手里呢。”
说到最后,秦松柏用手指着凌游凝眉叹了口气。
凌游听后与秦松柏对视良久,秦松柏随即又道:“在柳山、在陵安、在嘉南、在桃林,你干的都不错,这一点,毋庸置疑,大家都看得见,可这一次,在玉羊,我敢断言,这是你政治历程上,一个极大的转折点,干好了不易,可干不好,你之前积攒起来的政绩,可就都付之东流了。”
凌游闻言便回道:“您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
“可众口悠悠在意。”秦松柏立即接话道:“等着抓你小辫子的那些人在意,他们,恨不得你凌游深陷进去。”
“你不是没有读过老人家的书,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是一门大学问,用在哪里都合适,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明明还有赢的机会,却依旧选择硬着头皮冲的,那是莽夫。”秦松柏苦口婆心般的说道。
凌游听后不语,道理他都明白,可现在的他,却先深陷在了自己给自己挖下的陷阱中无法自拔,从他知道自己姓楚的那天起,从他来到云海的那天起,他的脑子里,就装进了不能给楚景寻败下阵的念头,这股念头,让他位置执着,让他为之困扰。
凌游明白,秦松柏很少和他讲这些,可今天凌游可见,秦松柏是用了苦心的。
凌游有些酒意上头,用双手捂住脸揉搓了几下,他的头很痛,思绪更是复杂。
秦松柏见状,起身走到凌游的身边,一只大手抬了抬,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搭在了凌游的肩膀上:“小游啊,累了就歇一歇,这根弦儿,绷得太紧,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等哪天绷不住断了,想续上,可就难了。”
凌游机械式的点了点头,秦松柏便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之后,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