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夺过鹿呦手里的药碗,咕咚咕咚地就把里面的药喝尽,因喝得太急,洒了不少出来,打湿了衣襟他也不管,喝完后,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爹爹乖乖喝完了,那呦呦不会再走了对不对,你娘呢?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像是已经精神恍惚,鹿呦喉间哽咽,一股难以言说的酸痛弥漫在胸口,令她有点快要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
把江少煊哄好时,已是月上中天,其他人都已被江家人安排去歇息,只有乌林仍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一身红衣坐在台阶上,身影浸在月光里,显得格外孤寂萧索。
听到开门声,他猛然站起身,回头看她,“呦呦……”
鹿呦拉上门,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凉亭,小声道:“我们去那里聊吧。”
乌林点点头。
两人像刚相遇时,并肩走在一起,影子落在地上,被月光拉得老长,只是谁也没有说话。
直至走到尽头,靠坐在亭里的兰凳上,乌林仍没有说话,反倒是鹿呦顿了顿问他:“你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啊?你娘亲的事情有线索了吗?”
乌林跟着坐下,目光游移在亭外,不敢看向她,
“我…你消失后,我一开始很着急每天都去秘境外面等着,但每次都失望回来。后来我就跟着那个天机阁的怪老头,开始学习灵器机栝的知识,想造出一件可以破开秘境的灵器……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对自己也越来越没信心,再加上你父亲病重,婚期也快到了,就、就就有了这场看似无厘头的婚礼,抱歉,呦呦……”
“至于我娘的事,我暂时还不知道当年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我见过我那个大姑姑后,从她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
说是我娘当年和黑水城的一个人走得很近,她当时还劝我娘离那个人远一些,但我娘没有听。我猜,要想知道真相,就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行。但我手里没有关于那个人的一点线索,所以调查的方向暂时中断于此。再加上你出事,我就更无心管这些了。”
鹿呦轻轻颔首,双手交叠在栏杆上,将下巴搁在手背上,正要问他打算怎么处理这婚事,前方突然闪过一道光亮,有人提着一盏灯笼,从暗影斑驳的竹林中,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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