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一边固执地帮她掸落裤腿、衣帽上的雪水,一边细心地询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忍。”
“疼就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带你来滑雪。”
“你这样,我会心疼。”
...
男人话语中的关切不像是装,就差给她将心掏出来了。
但冬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像是天要塌下来了。
没人能理解梦魇的痛苦,生理上、心理上。那些喝下去的苦涩药水,逼迫她忘记,又扯着她记起。
她真的很想跑,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但是她做不到。
被问及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冬喜真的很麻木。
她只能道歉,胡乱的说对不起,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错了!小喜知道错了!”她又开始吼,“顾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捂着脸哭。
巨大的哀恸从心底窜上来。
“你就……饶了我,我求求你…”
“饶了你。”顾延失笑,眼底苦涩,“应该是你饶了我,你爱我,小喜。知道吗?是你爱我,是你。等你好起来,等你想起来,等你想起你对我的爱,到那时候你就不会再选择离开了,知道吗?”
他说的头头是道。
但事实真的会是如此吗?
别说冬喜,就连顾延他,他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