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稀碎,梦里同样有一个少年会对她如此这般的笑,但仅仅是在做梦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的那份真实,等惊醒后,余韵消退,她哪里还记得请那一点点虚妄的热切。
她知道自己年少喜欢过一个人,那个甚至只敢在梦里出现的人,如今连重新成为她的记忆都不敢的人。
冬喜忽然能理解,在别墅里,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你喜欢我’这句话的缘由了。
但时过境迁,她或许曾经确实喜欢过他,可是后来那一幕幕伤害她的、令她恐惧想逃离的,恨他的,也依旧无法抹去。
一份陈旧的喜欢和一份崭新的恨意,孰轻孰重,她拎得清。
并且冬喜此刻深深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不爱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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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说完那句一粉一白,一大一小。
剩下的那句:大的是我,小的是你,我们相依为命,我保护你。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摆在那儿,并且这两条鱼俨然就象征着他们两个。
同样他也没注意到身侧女人迥绝的心理变化。
短短一瞬间的时间,冬喜似乎又看清了很多。
那些空白离索的记忆,就像填空题,她终有一日会记起,但伴随记起来的还有如今同样真切感受铭记的。
意识再度回到小鱼身上,冬喜从来没想过小孩居然会这么懂人心思,曾经在花鸟市场时的短暂一瞥,没想到他居然就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只是眼前的这两条鱼看着就很贵,不像是市面上一般的鱼。
冬喜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钱,总之小孩不差钱,至于钱是从哪里来的,她也无从得知。
“你喜欢吗?”小孩问。
很难不喜欢。
冬喜着迷看了半天,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