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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
仿佛上个世纪租|界楼一样旧哄哄的楼道,踩踏起来脚底的楼梯木板还有咯吱的响声。
角落里团聚着灰尘和蛛网。
也不知道顾延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三流的旅馆,他们就这样头靠头躺着。
老式的吊灯,掉漆的柜子,稍硬的板床,堪堪几平米大小的房间。
就如同他们曾经第一次去外面开房的地方,那个在异地的小旅店里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那时候的冬喜,青涩,纯情到用手指轻轻勾一下都会脸红。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原来那些都是装的,都是利用——
颠覆他所有认知。
可真的是这样吗,顾延不信。
那么多年,她难道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他吗?顾延绝对不相信。
“以前,你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在家里叠衣服煲汤,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被那样忽视对待都能笑脸相向,我当时就应该知道,你不简单。”
本以为是她懦弱,结果是处心积虑;本以为她恋爱脑上头,结果她比谁都精明。
不过说到底,还是蠢货一个,烂在过去。
顾延凝视着怀里人的面庞,久久,觉得无力,被她玩弄出阴影来了。
接着他低声笑骂道:“冬喜,你实在太会骗了,你就该去当演员,嫁给我,真是屈才了。”
一字一句,苦闷至极。
不远处挂墙的电视机里播放着黑白的旧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拿了全世界最高的演技奖项后,突然某天悄无声息地自杀了。
不知道这句话冬喜最后有没有听见,她呼吸声均匀,软趴趴一个,动都不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