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扶着女儿,忍着心疼,强颜欢笑:
“好了好了,女儿嫁的是自己的心意,只要心满意足了,无需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女儿叩谢爹娘生养之恩。”
阮清也不愿多逗留,图惹爹娘心酸,便端正跪下,三叩首,拜别父母。
之后,由翠巧儿和香果儿扶着,去了那一乘小轿。
她到了轿门前,看了一眼,不由地也在心里轻轻一叹。
当初,最最不愿的,就是每晚一乘小轿,接入东宫。
如今,到底还是如此了。
此去,便是一辈子,彻底不能回头了。
她咬了咬牙,等香果儿掀了轿帘,弯下腰,一抬头,愣了一下,之后迈了进去。
阮临赋夫妇站在门口,眼泪汪汪,看着女儿就这么冷冷清清地嫁了,心里无限心酸。
轿子,晃悠着,在街角的夜幕中消失。
阿彩忽然道:“我怎么觉得,那几个轿夫走得那么吃力呢?咱们闺女有那么重吗?”
两夫妇相视一眼,忽然明白了,气得有些哭笑不得。
轿子里,阮清尴尬坐在谢迟腿上。
他穿了一身迎亲的新郎喜袍,美滋滋抱着她的腰。
“殿下怎么还亲自来了?”她嗔着问他。
轿子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
他动手动脚的。
谢迟恨不得把她团吧团吧含进嘴里去,供在头顶上。
“今晚阿阮嫁我,他们不准亲迎,我偏要来!”
“那也没有你这样坐着轿子来的新郎。别人家新郎都是骑马的。”
阮清嘴里虽然嗔着,可到底声音软了很多。
他实在是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她做到最好了。
他抱着她,微仰着脸看着她。
“孤会不会骑马,你不知道?”
阮清脸一红,用手去捂住他的嘴,“行啦,你老实点。”
谢迟弯着眼睛,望着她笑,将她抱得更紧,“这个可不行。”
阮清抿着唇笑,又掐了他一下。
轿子绕到皇城东侧。
此时入夜,专供太子通行的东华门,却依旧大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