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母亲被祖母磋磨至油尽灯枯,她也只能对祖母大声反驳几句。

甚至就在前半月,她还在为如何摆脱去给一个老头子做续弦而深思苦虑。

不过短短数日,命运却似在天地间劈开一道罅隙,漏下的天光驱散了她经年的阴霾。

她活过来了。

如何不教她泪流满面?

池霜久久不肯起身,就那么跪在公主面前,再一次诚心诚意说,“公主恩情,池霜铭记在心。若他日,公主有用得上的地方,池霜愿意粉身碎骨,刀山火海都去得。”

公主是她的贵人!

时安夏原想亲自扶她起来,但身子过于笨重,一动就累。

她只得轻声笑道,“往后皆坦途,哪有什么刀山火海?霜儿姐姐再不起来,我舅母该心疼了。”

“可不是嘛!”郑巧儿无奈地把池霜从地上拉起来,“好了好了,这事儿尘埃落定。过几日我便要设宴认女,霜儿你做好准备。”

顿了一下,又道,“往后别动不动就跪,夏儿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