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君和姚笙盈了满眶的泪离去。
时云起走近,坐在软榻边的矮凳上,沉默良久。
时安夏也不催促,将头微微偏往他的方向。只是手指攥紧了又松开,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气血。
屋子里只两人。
时云起终开口,“妹夫生死未卜。”
短短六个字,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安夏却面色平静,唯眸色中多了一丝涟漪,“只是生死未卜?”
也是六个字,她却如释重负。紧绷的肩线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连带着紧攥的手指也悄然松开。
在她想来,生死未卜比听到战死的消息要好得多。尤其对岑鸢这样的人来说,那几乎就是“活着”的意思。
时云起微微颔首,却没有她那么乐观。有时候“生死未卜”,也不过是给活人一丝遐想喘息的机会。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汤婆子上的纹路,“皇上给太子殿下写了密信,说铁马城大捷,那仗都打完了,到了进行收尾的时候,马楚阳被一个姑娘给骗了......”
这件事,还真不能全怪马楚阳轻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