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忽然问,“表哥可曾后悔?”

邱志言指尖一顿,青瓷茶盏在掌心转了半圈。

他默了一瞬,“有一点,但不多。”他扯了扯嘴角,“若她还在,我说不定早剃度出家了。”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他眉间那道郁色格外分明。

说来可笑,母亲死了,他反倒得了自由。

世人总道母慈子孝,可每次想起那只涂着丹蔻的手掀开帘子的声响,他至今仍会脊背发僵。

二人又谈到宋瑞仕伏法。邱志言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刚好不在赦之列。否则放出来,就是一祸害。”

时安夏深以为然。她找人查过,宋瑞仕可不只卖妹妹和纵火两项罪名。

还有劫掠,杀人越货,都被他同伴一一供出。

邱志言今日来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我想在走之前,把妹妹红颜的亲事订下来。表妹觉得霍斯梧这人是否可靠?是否能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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