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倒回床上,挺尸一般。
顾娘子也是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刚还是常五请她来陪着说说话,说是感觉他主子会伤心死过去。
顾娘子不以为然,但还是来了。
她捧着茶盏,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圈椅上坐下,慢条斯理吹着茶沫,“公主离京前日,满城有头有脸的,与之交好的,都去少主府送行。送吃的、送穿的、送日用物件的,见公主一面,还得排队。”
她抬眼瞥向床帐,“您这个当爹的,可曾备过一份心意?”
时成轩不爱听,一把扯过锦被蒙住头,被面上绣的松鹤纹样跟着剧烈抖动。
顾娘子也不恼,只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可不管他爱听不爱听。这是她的宅子,既然住在她家里,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性。
顾娘子捻着腕间的玉镯子,这是楚笙先生送她的回礼。她寻常都舍不得摘下,“你总怪儿女不认你这个爹,可你也不问问自己,对儿女付出了什么?”
锦被猛地掀开,时成轩额角青筋直跳,“你今日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你怎的又开始说教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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