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臻感激涕零,跪行到桌边,双手将玉坠捧到怀里。
而裴鹤铭却望向屏风后,少顷,他抬步走过去,正与宋清迎个正着。
少女一愣,杏眼直直的望着他。
她身后便是床榻,忍不住往后退,可这一退竟然跌坐在榻边。
“你胆子不小,还敢调查这件事,”青年的声音带着冷意,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前,此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给人以压迫感。
宋清仰首,莫名的紧张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按着右边手腕。
他知道那里有臂弩,视线跟着她的手:“这会儿防备了,不觉得晚了,你怎么知晓她就是梁恒的女儿,我可不信你是无意发现的。”
“真是巧了,我就是无意发现的,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冥冥中又帮了大人一个忙,”她微微一笑,隐隐露出颊边的梨涡。
裴鹤铭目光一顿,颦眉看着她,只觉得这丫头好似不知晓害怕。
向来不想纠缠这种事的人,忽的上前,与她离的很近。
宋清吓了一跳,抬起小臂。
他一把按住她细瘦的手腕,轻轻拨开:“你不是帮本官,而是帮你们宋家。”
她当初怎么说的,今天他就怎么还给她。
宋清点点头,“不错,我是为了宋家,大人还不去梁家麽,晚了只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毕竟这种事儿还是宜早不宜迟。
有了梁臻的供词,加上裴鹤铭动作快,前后不到两个时辰,梁家宅子里的那间地下室便被翻了个底朝天,莫说是藏起来的金银珠宝,玉器字画,更有一只银鎏金簪花暖砚盒,盒子里是梁恒亲笔写下宗录。
景和二十九年,荥州城黄河口小范围决堤,幸未泛滥,时年圣上令镇抚司前往督理治疏。
北镇抚司指挥使杨敖奉旨前往。
景和二十九年十月年,赵傅入京述职,以万白银炼化铸就三樽兽台,银质茶具器皿,五副前朝遗迹字画,并两箱海外珍宝赠与梁恒。
梁恒转手便将挪出大半送到杨敖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