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本伯一介武夫,不懂礼数,还请见谅,但是当初朝廷可是说好的将这泉州,厦门,月港三地的对外贸易之事交由本伯管理,当地市舶司也是在本伯的管辖之内,这些年来也给朝廷上缴了不少的税赋。
朝廷怎么能说变就变?”
原来,那封公文里倒是跟周建安在濠镜澳谈的事没多大关系,倒是朝廷直接将这三个贸易港口收了回去,并且直接要求郑芝龙在三月之内将所有事项全部与巡抚衙门交接完毕。
也就是说,张肯堂不仅没回复他,反而还再给了他一刀。
要是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郑芝龙早就已经发火拔刀了。
不过即便能忍,郑芝龙这时心中的怒火也早就有些压抑不住了。
朝廷,这是不打算给郑家活路啊!
“呵呵,平虏伯,本抚还是觉得你没有分清主次啊,这三大港口以及市舶司本就是朝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就是陛下和朝廷的东西,想要处置还要询问你的意见?
是,这些年你是缴纳了不少的税赋,但是这些港口你是如何得到的还需要本抚明说吗?
再说了,你这些年交的税赋跟你在三大港口上的牟利相比,恐怕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吧?”
张肯堂没有丝毫的退却,直接硬刚郑芝龙,而他这般的强硬也是后者根本没有想到的。
加上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一瞬间使得郑芝龙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的好。
不过郑芝龙毕竟是郑芝龙,那个在海上争王称霸的人,片刻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而后冷冷一笑,不再与张肯堂交谈,直接起身告辞。
张肯堂也没有起身相送,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倒是郑芝龙临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呵呵,朝廷既然要如此,本伯作为朝廷命官,自当支持才是,不过本伯麾下的那些水军兵士们能不能支持,本官可就管不了了,张抚台,自求多福吧!”
说完,郑芝龙便直接大步离开,而张肯堂则是直接拍案而起,看着郑芝龙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吹胡子瞪眼的。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一介武夫,居然敢威胁起朝廷封疆大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