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江河进来，高厚德抬了抬手，示意他过去，同时对那中年男人说道：“老弟，这就是我们明阳县的县长，陆江河同志。”

然后，他又转向陆江河，介绍道：“江河同志，这位是三杰皮鞋厂的老板，张兴义，张老板。”

陆江河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主动伸出手：“张老板，你好。”

张兴义站起身，和陆江河握了握手，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似乎藏着些别的东西。

高厚德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沉声开口道：“江河啊，坐。张老板今天下来，是带来了一些关于之前三杰皮鞋厂、永胜纸业工人聚集事件中的一些消息，，和我们县里说一下，也听听你的意见。”

陆江河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兴义，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面前这个张兴义，不简单。

会议室里，烟雾依旧没有散去多少，反而因为高厚德掐灭了旧烟，又点燃了新烟，而更添了几分浓郁。

陆江河落座的瞬间，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张兴义的目光。

那目光，不同于一般初次见面的打量或者客套，更像是一种精密的扫描，带着审视，甚至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掂量。

从他进门那一刻起，陆江河就感觉到，这个三杰皮鞋厂的老板，注意力始终高度集中在自己身上，仿佛自己才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目标。

这目光不算凶狠，却也绝不友善，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陆江河心中念头飞转，暗自揣测这张兴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来探自己虚实的？还是这位老板自觉实力雄厚，跑来示威，想给自己这个新来的县长一个下马威？

亦或者，是带着某些交易的筹码，想来摸摸底，看看能不能找到合作的缝隙？

官场也好，商场也罢，很多时候，对手的第一次亮相，往往就带着某种特定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