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肩接踵的香客队伍末尾，有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突然冷笑。她拄着的蟠龙拐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杖头龙眼闪过丝墨绿幽光。

“好个普度众生的西山寺。”蚊道人化形的老妪用只有同伴能听见的声音讥讽：“这台阶掺了磁山玄铁，每走一步都在吸人精气。”

“吸收的精气能将这玄铁淬炼成为炼制法宝的材料。”

旁边富商打扮的申公豹捋着假胡须，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撞击声。

他看似随意地扶了扶鎏金冠冕，实则袖中三枚霉运铜钱正在窥测寺庙气运。

“戌时三刻。”

他嘴唇不动地传音，“后殿转运香火钱的虚空通道会开启。”

两人随人群挪到正殿前广场时，十二名黄袍僧人正在敲击人皮法鼓。

这些看似年轻的僧人实则都活了数万年以上，眉心一点朱砂是西方教秘传的“锁阳印”，能让他们保持童身修炼《欢喜禅》。

广场中央的青铜香炉大得惊人，炉身浮雕着八百罗汉朝佛图，炉口喷出的青烟在空中凝成十二品莲台模样。

“让让！都让让！”几个壮汉抬着顶软轿粗暴地分开人群。轿帘掀开时，露出个浑身溃烂的胖子，恶臭中混杂着檀香味道。

监院智能尊者快步迎来，手中玉净瓶倾洒的甘露落在胖子身上，溃烂处立刻生出新肉。

围观香客见状纷纷掏钱，却没人注意到甘露里游动的血线虫——这是西方教控制豪绅的“种灵术”。

蚊道人六千只复眼在皮下同时转动。他看见殿内三世佛金像的瞳孔其实是活体水晶，正记录每个香客的面相。

看见功德箱底部暗藏的抽灵阵，会截留三成愿力供养寺庙高层。

更看见后殿密室里有尊三头六臂的黑色佛像，正吸收着香客们供奉的念力香火精华。

“午时已到——”知客僧拉长声调宣布。

钟楼里突然飞出十二只金翅鸟，每只鸟爪都抓着个乾坤袋。

这是要开始转运今日收取的香火钱，袋口若隐若现的“卍”字封印显示里面至少装了十万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