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崔呈秀便是有些颓丧的禀报道,瞧上去很是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
随着这件";秘辛";被捅破,日后的南直隶十有八九要乱起来了。
";一无所知..";
默默的低喃了一句之后,漕运总督李养正便暂且将此事揭过,转而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询问道:";是何人告知?令你检举运河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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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其实他内心深处十分相信崔呈秀在此事中的";清白";,毕竟这漕运中断可是足以动摇大明国本的大事,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乱臣贼子岂会大动干戈,闹得满城皆知?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崔呈秀";人微言轻";,其身上淮安巡按的官职,在那些";乱臣贼子";看来,或许跟市井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回禀大人,乃是总督府管粮同知王希。";
秉承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原则,崔呈秀毫不犹豫的";背刺";了刚刚还向他掏心掏肺的王希,并且主动检举道:";下官刚刚还从其口中得知,我漕运近些年无端失势的漕船,有不少都是那些盐商所为。";
";其目的,便是搪塞朝廷的审查。";
许是觉得仅凭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表达自己";戴罪立功";的决心,崔呈秀又接连道出了近些年陆续向他行贿的盐商名单,其中还包括不少在总督府任职的官吏。
";呵,崔大人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今日你我之谈话,切莫声张,一切如常。";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漕运总督李养正便在崔呈秀不解的眼神中挥手将其屏退,坚毅的面容上随即涌现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他今年已是六十有五,早已不是数十年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深知徐徐图之,轻重缓急的道理。
南京城的那些士绅勋贵们代代传承,势力实在不容小觑,尤其是驻扎在南京城外的军兵就好似定海神针一般,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没有得到天子的直接指示前,一切还是求稳为主,以免破坏了天子的计划。
一念至此,李养正便不由自主看向京师所在的方向,脑海中回忆起昔日他正欲起身告退时,天子对他的叮嘱。
";南直隶官员良莠难辨,当以敲打为主,以免过犹不及。";
说起来,天子也是忌惮那些拥兵自重的武勋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