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听赵舒玉的话,在这份镇定之下,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令人呼吸凝滞的背影。慧心指尖又是一颤,死死地捏住手中的珠子,更是不敢直视她。
“慧心哥哥,你……怎么了?感觉有些怪怪的。”赵舒玉皱了皱眉,只感觉慧心有些不正常,投去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你脸好像有些红,难不成又发烧了?”
说着,似乎便要伸出手背去探他额间的温度。
慧心心中一惊,忙撇开了头,解释道:“我、我无事,只是……有些热罢了。”
赵舒玉悻悻地收回了手,道:“你无事便好,我还以为你又病了呢。不过你老闷在这山洞里,确实也不太好受。”
夜里,慧心只有些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去,却做了个难以言说的梦。梦里还是那个光洁醒目的背,甚至是更多……惊醒之时,他有些无力地睁着双目,望着漆黑一片的洞顶,微微喘气。他清晰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异状,心底更是滋生出无边的罪恶感来。
次日赵舒玉醒来时,已然是日上三竿。
环顾四周,却是发现不见了慧心的身影。她转了转睡得有些酸的脖颈,又伸了个懒腰,顶着有些蓬乱的头发走出了洞口。
沿着那条已被踏出的小路往下走,她来到溪边,果真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盘腿坐在石上。
“慧心哥哥,你的腿可以走了?!”赵舒玉惊喜着小跑了过去,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你何时醒的?”
“嗯,只要小心些,行走已无大碍。”慧心睁开眼,只转瞬即逝地滞了半瞬,而后淡淡点头,“天刚亮便醒了,这些时日睡得多,也该出来走走,活动筋骨。”
然赵舒玉所不知的是,其实他昨日便可以走路。而昨夜他只睡了一两个时辰,梦醒后一直未眠,天只蒙蒙亮时他便起身离开了山洞,他在溪边呆坐片刻,随后便不顾仍是虚弱的伤体,以冰凉的溪水洗刷着身上的污秽与罪孽。
越是寒凉,脑中便越是清晰安定,直至天亮后的日光带去身上的最后一份湿意,内心复归坦然与平和。
“你能走便太好了,这下我也放心了。”赵舒玉在慧心身旁坐下,支着下巴期待道,“那过两日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儿了?这些日子我的胃实在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