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隋唐又凭什么？一无祖辈功勋，二无显赫家世，就凭他一个草原矿奴，都能占据大半姜国，我身为名将苗裔，比他差在哪里？”

言灭怒声质问，甚至因为用力，就连城墙的边角，也被他那苍白的双手捏的粉碎。

“一个背信弃义之徒，你有什么资格跟隋唐比，他胸怀大志，心有百姓，他起兵戈，平乱世，只为这天下太平，就你，你也配？”

尽管戴着阎罗面甲，可言葬月依旧毫不掩饰自己对言灭的憎恶和对隋唐的赞赏。

而这，也使得言灭的情绪愈加激动。

“言葬月，你我青梅竹马，从你进战场的那一天起，就是我带着你，你孤独的时候我陪着，你悲伤的时候我哄着，你危险的时候我护着，你忘了吗？”

言灭声音颤抖，双目更是一片赤红。

“为了你，我甘愿只做一个区区镇远右军的主将，甚至永远屈居在你之下，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没有我，我言灭就是要让你看看，离了你们，我照样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言灭凌厉的声音中带着憎恨，带着不甘，也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其实从言葬月出现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如今只不过是借机将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而已。

果然，他话音落下没有多久，城下便传来了言葬月的声音。

“无论你有着何种苦衷，都不该是你反叛的理由，作为你的主将，我不能容忍，同样，作为你的义妹，我也决不允许你这样的人玷污了我言家门楣。”

言葬月声音坚定，她虽是女儿身，但家门被灭的苦难再加上多年军旅生涯，已经将她的内心锻造的如同钢铁。

任凭言灭说的如何动听，都打消不了她那颗杀人的心。

“言灭，下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一声高呼之后，言葬月跳下战马，拖着斩月凝霜刀便大步流星的向着鹿城走去。

城墙之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身后是阎罗陷阵军那连绵的军阵，身前是鹿城里居心叵测的叛军。

然而，言葬月并未胆怯，她依旧稳步向前。

“大将军，她......她过来了。”城墙之上不知是哪一个士兵一声轻呼，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射，给我射死她。”眼瞅着言葬月已经踏入了弓箭手的范围，城上有言灭的亲信开始厉声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