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觅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难处,不由喜上眉梢,但他又怕苏清欢不答应这苛刻的要求,立马激将道:“秦公子若是作不出也实属正常,我们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豪言,当作放屁看就算了。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要求说完了吗?说完我就开始写了。”
苏清欢的话,让周觅的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
“若是太过牵强可不算。”周觅赶紧补充道。
而苏清欢压根没搭理周觅,在桌案上重新铺了一张纸,用笔沾了沾墨,开始了书写。
“不是吧,飞雪姐姐,这样的诗词,还是直接作吗?他到底还是不是人。”拓跋碧玉看着苏清欢,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你之前不还说此人本事平平吗?”拓跋飞雪问道。
“我......我......”拓跋碧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长叹了一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他真的很强,那天一个人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样啊——”拓跋飞雪看向苏清欢的眼神多了一份炽热,明日可就是大乾使团入城的日子。
默写一首诗又能花多少功夫呢?
在周觅堪堪又抄写完一遍通关密码后,苏清欢已经将笔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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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周公子这话已经写了三遍,早就熟能生巧了才对,怎么只是和我同时写完呢?”苏清欢也上了嘴脸。
毕竟周觅那样对待王朝云,对自己也是百般针对,有机会嘲弄他,苏清欢自然不会放过。
“哼!”周觅又是一声冷哼。
但他的内心远不如他外表那样镇静,他现在觉得被苏清欢嘲讽还是小事。万一苏清欢现在作的这首,真的符合那些要求,这玩笑可就大了去了。
他有意无意看向了苏清欢桌案上放的纸张,而绿珠此时已经拿起了它。
“秦公子,妾身也有点期待了。且来看看,你带给妾身的是否依旧是惊喜呢?”
绿珠开口吟咏道:
“枯眼遥望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
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
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
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绿珠念完后,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首很明白晓畅的诗篇,大意是在外的丈夫思念妻儿。格律并无任何问题,对仗也工整。虽然单论这诗篇,称不上惊艳,但今日要作的是回文诗,关键还得看回文后如何。
绿珠接着便从最后一个字读起,把整首诗倒过来念道: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
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
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
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望遥眼枯。”
当绿珠念完最后一个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此时她已经明白,他们刚刚提的那些要求,这首诗完全符合。倒过来念以后,这诗就成了在家的妻子望眼欲穿地等着丈夫。同样明白晓畅,同样符合格律。
而在刚刚听绿珠念诗的过程中,拓跋碧玉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直到现在还咚咚咚跳个不停。
“周公子,看来又是我们输了呢?”回过神来的绿珠,对着周觅苦笑道。
周觅痴愣了一下,接着眉头紧紧皱起:“这首不算,这首不算,你须得重新写过一首才行。”
“噢?这首为何不算?”苏清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