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转过身,眼中的血色还未完全褪去。
他沉默地擦拭着裂魄刀,刀身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洛小雨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同伴如此陌生。
"那些危险的任务,你明明可以轻松解决,却总是……"
"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顾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深潭里的水。
洛小雨倒吸一口冷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诚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为什么他对抗怪物的方式如此残忍高效。
"我要留在这里。"
她坚定地说。
"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的存在,而北方要塞需要一个治愈者。"
顾诚没有挽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柔弱的姑娘,转身走向城墙的阴影处。
夜风卷起他破碎的斗篷,露出背后那道贯穿整个脊背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伤疤。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守城的士兵只看到洛小雨独自站在哨塔上。
而在遥远的荒野尽头,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踏着晨露,向着更黑暗的深渊走去。
晨露在枯黄的草叶上凝结,又被顾诚的靴子碾碎。
他拉紧斗篷的兜帽,遮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异常锐利的眼睛。
荒野的风裹挟着腐朽的气息,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嘶吼,那是属于这个末世的背景音。
顾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把裂魄刀。
刀鞘漆黑如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红色纹路,像是血管一般微微搏动。
"嘶——"
突然。一声尖锐的鸣叫从右侧传来。
顾诚没有转头,只是右手拇指轻轻推开了裂魄刀的刀镡。
一只翼展超过两米的变异秃鹫俯冲而下,它的喙部已经异化成金属般的质地,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光。
刀光一闪。
秃鹫的头颅与身体分离,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