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头儿,这娘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瞧着还没死透,不如补上一剑。上面指明要让她死,害的我们折损了那么多兄弟。这小脸蛋生的,实在让人心痒痒。”
——“住嘴。不该问的别问。”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甚至听到远处梆梆的打更声。
身后有人举着火把在追。
可这些好像又隔的太远。
如一场泡影,逐渐变得模糊。
也许还有人在说话,或许还有打斗,可她已听的不太真切。
只听到急湍的水流。
然后砰的一声。
有重物落水,激起水花一片。
那重物只会是她。
虞听晚试图抓住点什么,梦魇时的她什么都没抓住。
可她这时候抓到了魏昭。
魏昭脸色极沉。
一手托举着她,一手轻抚她的背。
不用问,也知只怕她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姑娘的脸色煞白,额间渗出冷汗,眼里满是惊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攀附。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的手在抖,身子也跟着轻轻颤栗。
魏昭眼眸幽深,抱着人准备上岸。
“不学了。”
“我们下山。”
虞听晚把头埋在他肩上。
声音很低很低。
“那还是要学的。”
————
上京贾府。
葛老给应扶砚把了脉后,又重新开了药方。
这里专门有一间药房,里头的药齐全。他的手就是秤,抓药掂量就能准确克数。
应扶砚躺在摇椅上,手里抱着暖炉。
青鸦在他左边跳跳,
又飞去他右边跳跳。
“嘎嘎嘎嘎。”
它张嘴,就是二皇子府听来的话。
“我来皇兄府上小住,皇嫂不会有意见吧?若是有,也忍着。你除了给我皇兄生下儿子,有点功劳,还有什么用?”
“你娘家姚家都不愿意帮衬皇兄,转头向五皇子讨好。贱不贱啊!”
“和你说话是耳聋了吗?闷葫芦一个。”
应扶砚面上的情绪越来越淡。
葛老走过来,在他跟前煮药。
“那七公主来隔壁小住,整日没个消停。”
“以前九公主尊贵无双时,七公主看到她就像老鼠见着猫,像个奴才一样殷勤的不像话。”
“如今九公主不成气候了,七公主有意刁难,被帝王撞见训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