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义龙看着五个暗杀自己的人骑马冲入密林,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长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让他心里那警铃大作,仿佛有个声音在拼命呐喊:危险!极度的危险!
“不对劲!快撤!”义龙猛地回过头,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密林和原野上回荡。他的脸因焦急而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尘土,显得格外狼狈。
就在这时,密林一棵粗壮的大树后,织田信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失望,暗自叹息没机会等对方再靠近些了。他咬了咬牙,一挥手,果断下令:“射击!”
“嘭!嘭嘭嘭嘭……!”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阵参差不齐的枪响打破了密林的诡异宁静。硝烟在林间弥漫开来,刺鼻的火药味呛得人直咳嗽。义龙只感觉身旁的空气瞬间被撕裂,一颗铁炮的弹丸擦着他的肩头飞过,他心中暗叫一声侥幸,然而转头一看,身后的“土岐”军马回众却惨不忍睹。
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骑马武士,此刻纷纷坠马。有的被铁炮击中胸口,当场毙命;有的手臂被打断,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呻吟。马回众成员大多出身美浓豪族家督的子侄,他们身上的铠甲在铁炮大规模运用之前的日本战场,还算得上精良,可在这近距离的铁炮射击下,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嗖嗖!”
“嗖嗖!”
两轮和弓齐射紧随其后。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飞向“土岐”军。和弓带来的损失远不如铁炮那般惨烈,只有一些倒霉蛋被弓箭命中甲胄的间隙,发出几声闷哼。
义龙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急如焚。他顾不上清点损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声嘶力竭地喊道:“散开!向后撤!快!”在他的强令下,马回众们虽然惊慌失措,但还是下意识地听从指挥,散得更开后,朝着后方狂奔。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紧张,汗水湿透了后背,战马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跑得愈发慌乱。
然而,织田信广的人怎会轻易放过他们。紧接着,又是一轮铁炮枪声响起:“嘭!嘭嘭嘭!”这次,铁炮弹丸的战果虽然远不如第一次,但仍有十来个倒霉蛋被击中。
义龙在混乱中左躲右闪,凭借着多年征战积累的经验和本能,一次次避开了致命的攻击。突然,他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左臂笼手和壶袖之间的位置。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继续带领马回众撤退。他的左手无力地垂着,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滴。
见“一色”义龙带队逃离了铁炮射程,铃木重意一脸惋惜地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可惜他们没有靠得更近,不然我们甚至能毙了那个六尺五寸丸!”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戳在地上。
一旁的织田信广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左大夫大人小看这次他们的损失了,我粗粗数了下,他们损失了50来个马回众,对于一色义龙来说,算是伤筋动骨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六尺五寸丸可能都不敢有什么大的攻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胡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