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去？”

汪洋看了下手表才意识到好像有点早，刚刚十点多。

“又吃呀，你是猪吗？”王语彤扔了个白眼，“等会，我跟苏瑶说点事，你去门口等我，等下我们去找童叔叔，马上要搬进来了，装修也是人家给弄得，得上去打个招呼。”

汪洋苦笑着摸摸鼻子，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

从童辉那里回来之后，汪洋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虽然人人医疗跟童辉并没有太大关系，却也帮着问了一下。

跟汪洋走访的医院答复的一些客套话不同，他们在童辉面前并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几家医院的院长都很明确的告诉童辉，这件事成不了。

想法很不错，也确实能够促进医疗水平进步，可谁会拿着自己的铁饭碗冒这个风险？万一后面出现信息泄露之类的事情，追起责任来，搞这个不是有毛病么。

童辉很委婉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汪洋，当然也是出于好意，避免他在这种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上浪费精力，与其弄这些，还不如好好把AIT弄好。

至少，童辉现在是完全不看好这个项目。

站在先秦大厦门口，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申江，汪洋眼神渐渐迷离。

不可能么……难道跑了这一个月，全都是白费工夫？他们明明说要研究一下。

就这么放弃么……

汪洋脑海中忽然跳出高中时母亲住院时的场景——半夜，没有床位，母亲躺在走廊的病床上，泪流满面，灯光昏暗，旁边的开水间时不时传来打水的声音，还有远处的厕所冲水声。他坐在床边，心如刀割般的痛，绝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身上，明天住院费就用完了，钱还没有着落……

像老人卒中这种病，从来都不是一瞬间发生的，每一个卒中患者之前一定会有种种征兆，比如手脚麻木、血压异常、头晕等等，如果有他理想中的那个产品，这些完全可以避免，甚至不需要住院，即使住院，那时医院里也不会有太多的病人，更不要说住在走廊里。

不行……不可能放弃，哪怕只有诊所能和自己合作，这个项目也必须推进下去。

汪洋眼睛渐渐恢复焦距，脸色却愈发凝重了。

如果没有海量的数据支持，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训练出能投入应用的模型，这个项目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资金问题如何解决……

一大堆困难，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在为数据的事情发愁？”王语彤轻轻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