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作飞灰消散。

天空渐渐恢复清明，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陈先知脸色依旧凝重，他望着黑袍人消散的地方，轻声道：“哎，刘道友，你的麻烦才刚开始啊！”

刘在收起香炉，发现炉身上多了一个眼睛图案。

不知多远处，有几十道目光，正穿越无尽虚空，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刘在收起玄魂剑，目光沉沉地看向陈先知：“陈道友，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陈先知依旧倚回躺椅上，指尖轻轻拨弄着铜钱，语气却不再懒散：“那黑袍人，不过是'他'派来的监察使之一。你杀了他，证明你有资格继续持有香炉。”

他抬起眼，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若你杀不掉他，死的就会是你——而香炉，则会寻找下一个宿主。”

刘在眯起眼睛：“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陈先知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诮，几分无奈：“因为……”

他指尖一弹，铜钱“叮”的一声落在地板上，竟诡异地竖立不倒。

“我来自反香炉联盟，潜入此界，正是为了寻找像你们这样的‘炉奴’。”

“为我们？”

刘在目光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炉边缘：“除了我，还有谁？”

陈先知嘴角微扬，铜钱在指间翻转：“你应该猜到了——吴道人。他在幽冥界得到了一尊同样的香炉，说来也怪，你们这界出现过两个，对应幽冥界出现了一个，这在其他界面是不可想象的。”

铜钱“叮”地落在案上，卦象诡谲。

“你说来帮我们，”刘在声音渐冷，“究竟何意？”

陈先知忽然俯身向前，紫金瞳孔收缩如针：“你们每突破一层境界，香炉之主的力量便增长一分。如今他的实力已威胁到某人存亡，我们不得不……”

“帮我们解除束缚，”刘在打断他，眼中寒光乍现，“若解不开，便杀了我们，断了香炉之主的养料？”

“聪明。”陈先知拍手轻笑，却无半点温度，“你比之前那些沉溺力量的炉奴清醒得多。”

“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刘在的声音低沉，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香炉表面的纹路。

炉身微颤，仿佛在回应他的触碰，又像是在无声地嘲笑。

陈先知的目光落在香炉上，紫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从你第一次血祭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你了。不过你在哪个界面，还不确定。”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黑衣监察使只是开始，之后来的……会越来越强。”

刘在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所以，他们是在监督我们‘成长’，直到有一天，我们变成《灭仙图》上的一部分？"

“不错。你们修炼得越快，离成为‘图傀’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