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这么用力地开吗？感觉好累，这个开发商也太不关注你们工人了。”

“太对了！不过我没开几次，钥匙不是我的，是工头的。这几天俩工头都在忙着应付那伙欠钱不还的，吵到很晚才回来，所以就托我管着了。”

“啊，什么时候开始吵的？”你是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老早就吵了，但前两天工友说天天等他们回来太累人了，所以就给我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也没有嫌疑了。首先肯定一点，拿枪的一定是工人内部的人。

我走了，仔细看了一圈，看似在看照片，还时不时擦一擦，实际上在用余光嫖周围，全然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

地上杂物倒没有，垃圾桶里是空的——好吧有根烟头，问题不大——边上是一卷垃圾袋。

照他们的生活习惯的话，开门是早上，午饭，晚饭，睡觉这四个时间段。

“你们罢工那天啥时候去的？”“一大早就去了。”“那枪是什么时候响的？”“嗨，大中午的，人家刚说要去吃饭了，想糊弄我们，就啪一枪开出来了。没想到你也知道啊。”

那就是经过一个上午咯？那俩工头刚刚和关队吵架时站最前面，还一直指指点点，肯定藏不起枪。

“那你知道……”“我们没人知道。”他连忙摆手。“兄弟，实不相瞒，这枪关乎我那朋友的前途命运，因为这枪……和他有点关系。”“嘶——”

“要是这东西找不到，我和他也挺难办的……局长啊什么的，比开发商硬气多了。”“咱工头……害，害！”他一拍大腿，摇摇头，说，“咱工头不想让咱说的。”

“也不能让你们再吵一个冬天吧？我二舅也好久没回家了，家里人都好担心他的。他老家还在河北，一年本就回家不了几天……总不能他们干坏事儿，我们吃亏吧！”

“这话在理，凭什么我们要跟他们耗着。”他侧过头来，斟酌一番，说，“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开的！”

他突然激动，给我吓了一跳，撞在了桌子上，水杯哐当哐当响。“兄弟你小点声！”“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啊，我也相信你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他无奈地挠着头，头上再次冒起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