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等老子回来,不打死你!”
帮主气势汹汹地走掉了。剩下的两人又开始洗牌,嗑瓜子,意淫以后的美好生活。
忽然,“咔哒”,笼子的门开了。
妹妹颤巍巍地抬头——是哥哥。
她尽力不叫出声来,毫无不犹豫扑了上去,眼泪和雨水一起流下。
“回家。”他轻轻抱出她,背起,再次冲入雷雨之中,踏破淤泥和水坑。
不知跑了多远,他们终于回到了冰冷的家。
别西卜腿上全是泥,脚底板也被石子割伤了,背上还被乌鸦啄破了皮。
但无论如何,我们回家了。
屋子里没有烧炭。屋顶上漏下的水被接在盆里,“咚咚”敲着。
妈妈披着湿漉漉的黑袍,头发还滴着水,表情冷漠,看了一眼晚归的孩子们,就别开了目光。
“妈妈。”
她不回应,只是单手撑头,疲惫地眯起眼,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半边脸。
她就和闪电一样无情,对两只小家伙熟视无睹。
“妈妈……”妹妹颤抖地念着,想要碰碰她,手却被狠狠拍开。
“让你妹妹自己洗,你留下。”
“可是妹妹病……”
“听不懂我话是吗?”她转过头,投来一个没有光彩,黑洞般的眼神。
“对不起……”别西卜把妹妹背进了浴室,给她倒了点水,委屈她在冰水里泡一泡,洗掉身上的草根和泥巴,然后关上了门,回到妈妈面前。
她捧起了他湿漉漉的脸,拉近,神情冷漠。
“为什么又带她回来?”
“她是妹妹,是家人。”小手笨拙地比了个爱心,“妈妈说,一家人要团团圆圆。”
“那你知道,你妹妹是谁扔掉的吗?”
“是妈妈扔掉的……但是,求求您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快把我们逼疯了。”妈妈摇摇头,目光死死钉在小家伙脸上,“她的那个怪病恶化了,我和凯尔文仅仅只是在屋子里,也会让她发病,明白吗?难道你要让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的爸爸一直睡外面,吹冷风?还是要让她每天晚上都吐血,被幽灵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