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不要以为你玩的那些个仨瓜俩枣的小聪明就能让我服气。酒色财气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你给我记着,从今往后,你跟你那些个妾室们花你们的天酒你们的地,我只会按王后的吩咐打理好你的买卖,其他的跟我无关,也不要来找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仓慈说起话来像是大过年时点着了的炮仗子,噼里啪啦炸了好一通,与韩翊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两样,把她在韩翊心中留的那点念想炸了个粉碎。
对于韩翊来说,在商言商,无疑是这个世上最省却麻烦的事,虽然仓慈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他还是非常佩服她的干练。
不过,即使与吕雉有约定,可仓慈将要挥霍的是韩翊的财产。花钱容易赚钱难,纵然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无节制地挥霍,韩翊得给她立个规矩,一开始就得与她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一点,每出一笔,你都得提前两天知会我,哪怕不采用。也得听听我的意见。”
仓慈一听,心里非常不痛快,以前她在栎阳王宫里,戚夫人在时,她跟戚夫人商量;吕雉在时,她只跟吕雉报备,其他的都是她自己做主,什么时候为丁点儿人情往来还要受一个无半点爵位官职的商贾节制过?
最重要的是,在这节骨眼上嫁给韩翊非她所愿,现在还要受这窝囊气,她当即拉下了脸子,
“要不要王后娘娘每次也来请你同意一下?”
韩翊听出了她话里浓得跟墨似的不满,以及她对自己的不屑,心里凉得透透的,更坚定了他维护自己利益的决心,
“仓女官你平时在王宫里,看多了富贵荣华,可是你在宫里看到的,大多是金银珠宝锦缎布帛田宅爵位之类的赏赐。
王上自从得了前朝的宝藏,金银反倒成了整个汉国文武上下眼中最稀松平常的东西。我能提供给王后的,恰恰也只有金银。
仓女官你来我处,最重要的任务是巩固王后和太子殿下的地位。这个差事,你是想干好呢还是不想干好?”
仓慈不在意自己,那吕雉和刘盈她大概还是极为重视的吧?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韩翊不得不搬出吕雉这尊大神。
一提到吕雉,仓慈虽然还皱着眉,但明显地耐心下来。
“就好比说珊瑚,仓女官你好好回忆一下,现在王宫里最好的是啥样的?”
王宫里的东西都是刘邦的私产,件件都有等级造册,再好再不好的物件。如无足够充分的理由,吕雉都不得占为己有,更不得送人,韩翊用珊瑚举例,多少还是有些牵强附会的了,但这却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