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仓欢娘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仓家虽然出过仓慈父亲那样的敖仓令,但和洛阳韩翊家这样的世家相比,显得那样地微不足道。
像洛阳这样的大都会,有着几百年家史的家族比比皆是。前头仓慈在王宫里得脸时,那些大家族的人见了仓家人都亲近得不得了,甚至还有好几家提出要与仓家结为姻亲。
仓慈的话让仓欢娘如遭雷击,她踉跄了一下就坐下了,抖着手摸了温水喝下,好半天才定了神,问了句,
“是你辞了官职的吗?”
王宫里的女官都有品阶,这是仓欢娘听那些世家贵妇们说的。
“是的。王后娘娘说,妇道人家,最后有一家人才算得上是好归宿。”
仓慈紧着眼前这个面露惊色的中年妇人说道。
仓欢娘毕竟是经历过些事体的,她很快便转过神来,
“那,小慈。王后劝你嫁人,王室有没有额外的恩恤赏赐什么的?”
仓欢娘回想起仓慈回洛阳几天了都不见有官吏上门拜访,便接受了这一事实。
“有啊。黄金二十两,外加白绢十匹。”
仓慈事先打听过,在洛阳城的一般人家的女娘的嫁妆中,这个数目已经算是丰厚异常了,而且她这次回洛阳,也只带了这么多。
在现在的洛阳城,一匹襄邑锦价百金,仓慈的全部身家,还不够送仓欢一件嫁衣!
仓欢娘脸上失落的神色更加浓重了,她的脸色更黑了,拧得出水,然后颤颤巍巍地打翻了茶盏,踉踉跄跄地走了。
仓慈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拾起那翻在地上的茶盏,重新倒了热茶,慢慢地品着,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见着人来;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