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医官都对太子的腿无能为力,只太子不肯死心。
此次,他便要彻底断了太子的念想。
至于这些护卫...
瞧不起他是阉人,瞧不起他委身与太子厮混,正好叫他们同他这个阉人一道儿死,黄泉路上好作伴...
江上弦流着泪打了个鼻涕泡,手软脚软的从屋顶上爬下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周平安跟前。
他已经快不行了,瞳光发散,大口大口的喷涌着鲜血,血中还带着些碎肉,没有咳出来的血卡在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噜声。
周平安看着跑过来的江上弦,知道这就是崔辩叙新娶的娘子便想冲她笑一笑,却只能勉强的勾了勾唇角。
崔少卿送了两回钱,是个好人,他娶的娘子应当也是好人。
只是他现在可能有些吓人,只怕是要吓到娘子了。
江上弦手忙脚乱的抖着手,用袖子擦拭他口中的鲜血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鼻子酸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明白,连内脏都成了碎肉咳出来,这人是没救了。
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生生散了、毁了、没了。
周平安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挡住她的手,却没了力气,只得用最后的力气把视线放在崔辩叙脸上。
太脏了,好好的小娘子,不该沾染这些脏污不堪的东西。
也不必为他哭,他只是一个不堪的阉人罢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