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到此为止,小庄速与太宰治聊过,这只是短篇小说,连载二到三次即可,一周交一次稿,两人合作过挺长时间,太宰老师要不就不提笔,只要开始写作很快就能完成,他的出作品周期较长,据老师自己的说法,他是体验派的作家,喜欢写自己经历过的事。
先前也不知怎么的,他离开了东京,一直游荡于远离东京的山镇,只用书信与小庄联系,他猜老师可能是为了搜集民俗故事,或是了解乡人的生活,作为写作素材。
“真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文章啊,太宰老师。”小庄编辑赞叹,“对于东京的人来说,无论是大正博览会还是现代化学都是耳熟能详的词汇,可东京一共只有两百万市民,其他地区的农民对这些新技术还不太了解,太宰老师的作品简直就是现代生活导读。”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朝日新闻的发行量很大,就算是偏远乡村,一个村庄也会订上一份报纸,充其量到的时间迟点,村中有专门的读报人,告知村民报刊上讲述了什么事,以此更新民众的知识储备。
东京与大阪周围的山村都在朝日新闻的辐射范围内。
太宰听了小庄编辑的话,笑盈盈的,他此时的笑容又略有变化,眼角向下弯垂,好似月芽,至于嘴角上扬的弧度则让对面人略有些不寒而栗,他说:“小庄编辑是这么想的啊。”
逶迤的尾音昭示某种不平,小庄意识到大事不妙,硬着头皮说:“不,倒不是我这么想,应该说是读者都是这么觉得的。”
与其他作家一样,太宰老师并不想公开自己的住所,读者的信件都是寄给编辑部的,一些清楚其中弯弯绕的读者还有文人,干脆不署名给太宰老师写信,而是署名编辑部收,在信件中说自己的反馈意见,老实说,对这篇新文章,评论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一些人嚷嚷着:“太宰老师也江郎才尽了,顺应时代发展写出如此拙劣的宣传性文字,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还有些人则持不同意见:“这篇很好,太宰老师先前的文字太过晦涩,发人深省没错,看了之后却容易让国人受病,只不过食人鬼之流的怪力乱神之语还是少说为妙,我们已经进入文明开化的大正时代,怎么能说那些迷信之事。”
笑容满面的太宰威胁力太大,小庄不得不把这些言论汇总后一股脑儿地吐给作者,对面人听后思考说:“想要听听下篇的结局吗?”他说,“我已经构思好了。”
小庄心里叫嚣着拒绝拒绝拒绝,心说;[太宰老师怎么这样,我还想好好品味文字,干什么非要提前给我剧透啊],面上却不得不带着勉强的笑容说:“您请说,老师。”
[太有趣了,小庄的表情。]太宰忍俊不禁,[抗拒的强颜欢笑,光是冲着他能娱乐到我的面部表现,指定他当编辑就很值当。]
时间越久,能让他打心眼儿里愉快的事物就越少。
“是这样的。”他双手交叉摆在小腹前,姿态优雅,“家利,也就是主角并不是被带到大正博览会上参观的,而是作为展品参与展示的。”
“唉?唉!”
“相当正常的发展对吧。”他说,“比起作为人的价值,他身上的科学价值要高得多,前几年爱因斯坦先生的相对论已经翻译到本国,据说去年又有新的关于时空的发现,就算是在第一流的西方国家,也没有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能够穿越时空的人对吧。”“说得没错……”